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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启丽】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（二）

“你到长沙后去拜访九门提督之首，张启山，张大佛爷，他会是你的盟友，行动要隐秘。”曼丽仔细想着明楼最后的交代，拉了拉身上洗的发白的旧衣，摸了摸贴身放着的两把匕首，背起小包袱上了通往长沙的火车。

再见了，上海。

抵达长沙站的时候，大雨倾盆，整座古城仿佛笼罩在一片婆娑的烟雾中，水汽中带着熟悉的泥土气息，是儿时的味道。

敲开张府后门的时候，雨势已经转小，被吩咐过的老管家将她迎进了客厅，上了茶，交代了先生留下的话，便退了下去。

他叮嘱了去拿姜汤的小丫头，“格外小心着点。”

一旁胖胖的厨娘睨了他一眼，“一个秀气的细妹子，格外小心什么！”

“你懂什么。”管家摇摇头走开了，心里有点犯嘀咕，这么年轻一个姑娘，客客气气的，为什么让他有种忐忑的感觉，仿佛闻见了血腥气。

张启山进入大宅的第一眼便看见了这个‘毒蛇’送来襄助他的女子，为了避人耳目换下了军装，看起来纤细柔软。从暴雨中撑伞而来，裤脚却不见一点溅起的泥泞，端茶的手极稳，想必杀人也极准。明明一身粗布蓝衣，第一眼望去却是一抹极艳的红色，不详。

被端详着的曼丽顺势望过去，看见那个背着雨势而站的军装男子，大氅微微扬起，阻隔了风雨，天色昏暗，她看不清他的脸，却能看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，如她所想的冷漠，带着审视和揣测。

曼丽微微一笑，眼底那抹红色如同涟漪般散开，她连眼睛都可以笑的很有风情，瓷白的肌肤衬得唇色嫣红。一瞬间，美的惊心动魄。“长官。”

张启山收回审视的视线，点点头，走进室内，灯光照在他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庞上，平添了几分暖色，无疑他的五官生的极好，长时间的征战染上的杀气却让这个人的气质更加吸引人。

呵，真是个乱世中的英雄人物。曼丽垂眸低笑，想起来那个离开的小少爷，这次的笑里没有惑人的颜色，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。

她在回忆里思念爱过的人，却不知这一秒，她也成为了别人午夜梦回里的爱人。

“毒蛇来电说，你目前全权由我负责，你的身份不便曝光，会失去价值。”张启山把披风交给副官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曼丽，“从明天开始你就以表小姐的身份住在后宅，等待时机。”

“听戏喝茶逛街随便你，明天你去添置几套衣服，我的线人来报，陆建勋准备从留学归来的霍七小姐那下手切入九门，在陆府举办一场宴会，我需要他保险柜里的一份材料。”

“放心，这是我的本行了。”就算失去生死搭档，这些对她来说也是驾轻就熟，“只是如果我自己行动会因为丢失材料后的检查而暴露身份，我需要一个接应。”

“到时，我会去接应你。”张启山目色沉沉，修长的手指拂去她鬓边被大雨打落的花瓣，“合作愉快，于小姐。”

“住在这里的时候，叫我于锦瑟吧。”